豆粒中的顽固分子

老徐，同学的夫君，学电气设备维修出身，却喜欢种植，不限花草，并善于观察，自言入错行。老徐有一事不明，绿豆中有一种其家乡称为懒粒的豆粒，水泡不软，火煮不熟，发豆芽顽固不化，种进土中也不见其苗。这种现象其实很多人都知道。笔者也知道豆科植物大都有这种豆粒，又称石粒。关汉卿就曾自嘲“我却是蒸不烂、煮不熟、捶不匾、炒不爆、响珰珰一粒铜豌豆”。其中的铜豌豆即为石粒。不是老徐问及，笔者从没有想过这一现象，熟视无睹了。

老徐的询问使笔者想起另一件事情。从事植物教学的同学曾介绍，有些植物种子发芽要求特殊条件，必须埋在土中，待土壤菌类侵染腐烂掉其种皮，才能正常吸水膨胀发芽成苗。据此推测，石粒就应该属此。

基于上述考虑，笔者解释，石粒是豆科植物“两头下注”策略内容之一。豆子中有石粒，也有见水就吸胀发芽的急性子豆粒，前者寿命长，可以在气候不适宜时保持发芽活性多年；后者则可以在气候适宜时抢机发芽，从而确保每年都能繁衍。“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”，就是这个道理。现今由于农业科技水平的提高，那些难发芽的石粒被人们有意无意地淘汰掉，绿豆品种纯度越来越高，只剩下易吸胀的种子了。

老徐接言：“确实如此！用市场上买来的绿豆熬汤时的确不见了石粒。”

2016-6-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