绝顶树坚强

楼顶上长着两棵柳树。留意这两棵树至少五年了，除了感叹生命的顽强，再无别的想法。今早上班路上又瞥见这两棵树坚强，忽然意识到其中有大奥秘。

 这两棵树不是人栽植的，而是风吹来的柳絮自然发芽而成。柳絮就是柳树的种子，其种粒小如针尖，长有长长的绒毛，类似于蒲公英的小飞伞。柳絮落水发芽。风吹柳絮落在水里，在长绒毛与水的表面张力作用下会漂浮在水面。如果水下有土壤，水渗进土里后，被水打湿的长绒毛就会紧贴在湿土表面，同时把种粒网络紧紧地按在湿土表面。种粒吸湿半天工夫就开始发芽，大致两三天就会生根吐绿，一周时间就差不多长出真叶。这期间如果湿土表面被风吹日晒变干，新生的芽苗难免夭折。如果有遮阴蔽风的条件，再加土层足够厚，小柳苗就算站稳脚跟了。图中的两棵树应该就是这样的来历。照片的角度是从东南向西北拍摄的，图中可见两棵树正位于楼顶附加建筑的南墙边，无疑稍稍高出的南墙为柳苗提供了遮阴条件。

不知图中楼顶两个生长着柳树的附加建筑是作什么用的，但估计其房顶少有人上去活动，以至于落满厚厚的尘土，再加上原来防晒铺垫的沙层，就形成了柳树赖以生长的土壤。

房顶楼顶防晒铺沙一般只有几厘米厚，即使再加上落尘，或许还有废弃杂物风化碎屑，其厚度不会超过二十厘米。现在问题来了，如此薄弱的土层能存多少雨水？更何况其房顶作过泄流处理。估计一场雨后，不过半个月土层里就只剩下潮汽了。如此恶劣的干旱环境，两棵树竟然没有旱死，反而有模有样，岂不怪哉？

图中的两棵树目测高度在三米左右。也曾注意到兰州附近向阳山坡上种植的柳树，长到如图这样高时，大多枝梢枯干，叶黄稀落，尽失弱柳扶风的柔美。山坡上土壤深厚，蓄存雨水的能力远强于图中的两处房顶，为什么其中生长的柳树反而不如这绝顶上的两棵树坚强滋润呢？其中定有大奥秘，只是本人理不清其中的头绪。

又一株绝顶树坚强，应该是榆树

记得刚毕业参加工作时读过一篇后来大行其道的鸡汤式文章，文中称人生如落叶，有的人落在篱笆上，有的落在粪坑里。后来的经历大多验证了这一说法。在一些基层单位也见过，有人大学毕业，奔波半生，升个中级职称都难，而其毕业后进入大机构的同学则早已功成名就。如此看来，前述的话还可以写为：人生如种子飞落，有的落在绝顶，有的落在沃土。陈胜吴广大泽乡举义时高呼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？看来在一定程度上说，王侯将相真是有其种子的。

种子飞落在沃土，发芽成苗，茁壮生长，一切顺理成章，为砥柱，作栋梁，自不在话下。种子飞落在绝顶，发芽坚强，生长坚强，无时无刻不得不坚强，为柱无望，为梁无望，甚至在人卑视的目光中进灶膛都无望。相对爱于前者，笔者更欣赏后者，坚强一生，无负时光。

2017-1-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