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，火，火

灵感突发，欲以“火、火、火”引领一言为题著文，论述草木浴火重生事，却联想到王勃的《鹅》。

火，火，火

逐风起哔剥

春芽焕新绿

草木更蓬勃

注：

哔剥，拟声火中竹木爆裂声，尤其潮湿竹木，其声愈烈。《五藏山经·西山经》：“章莪之山，……有鸟焉，其状如鹤，一足，赤文青质而白喙，名曰毕方，其鸣自叫也，见则其邑有讹火。”袁珂先生指出，“毕方”即竹木燃烧时所发出的噼啪声响。此处以“哔剥”代“噼啪”，二者相近义同。去年夏天见甘肃定西某处山火后再生柠条林地，新绿碧翠，想起柠条枝干表皮具蜡质，易燃，火势强硬，被定西一带引种营造薪炭林，参见《柠条玩儿火》《柠条吹头》。柠条枯枝可燃，活枝亦可燃，哔剥之声愈显。进而认识到柠条原本喜火，专一火后重生。柠条为灌木，枝干萌蘖能力强，火中烧去老枝，残茬更易蘖生新枝。其他草木鲜有这一习性，柠条因此得以独占生境。噫，谁言草木无知？

焕，“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”。“焕”字之所以被古人写为“火”字旁，正在“春风吹又生”之中。野火后地面焦黑一片，新芽吐生，愈加彰显绿意盎然，可谓大地刻写之“焕”字。《柠条吹头》引俗语“柠条吹去一个头，弟兄九个往出走”，认为柠条野火后从根茎交接处蘖生新枝，新枝少经老枝输送水分养分，较平茬砍去老枝蘖生的新枝长势更加茁壮，愈加凸显“弟兄九个往出走”之态，故而古人刻画以为“茁”字。近来网读得知，烟气中的一氧化氮、二氧化氮能刺激种子发芽，进而认为烟气同样能促进树木枝芽萌发，包括多年生草的地表芽，见《烟花笑杀行道树》。芽和种子均属休眠幼体，维持休眠的道理相同，萌发道理亦应相同。蘖生枝由休眠态的隐芽或不定芽原基复苏萌发而成，原基即留有分裂增殖能力的细胞团，隐芽或不定芽的休眠同样可以被烟气解除。因此，野火后多年生草夺机发芽，柠条则大量而迅速蘖生新枝，较平茬更甚。此乃“焕”字全义也。

赋赞柠条

火，火，火

浴火重生方自我

燃尽陈腐累赘枝

试看春风写壮茁

——2019-1-21于兰州